风一般的老流氓

【杜厚生×叶秋/魔术师×李sir】深芜(2)



怎么修都不对味,放弃挣扎了。

 

 

2、

 

最近那个满香港偷艺术品的魔术师依旧不安分,然而负责安保的G4气氛比之前轻松很多。

因为他们李sir上次问责休假之后,被借到隔壁去跟回港前涉黑人物的案子了。

有时候,他们大概觉得李sir比所谓通缉犯和涉黑犯要可怕吧。

“李李李李sir!”

即使暂时已经不是顶头上司,小警员看到李文建的一瞬间,还是差点本能立正敬礼向右看齐。

李文建瞥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们忙,我只是回来拿我的东西。”

哪怕已经做到高级督察,李文建东西还是很少,少到方方正正一个箱子都塞不满,抱着走路时候叮叮当当打着响。

“辛苦你帮我收拾了。”

被点名的女孩子有点慌张,双手在胸口摆了几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来。

李文建皱着眉,语气不善,

“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这么一问,整个工作区的警员都开始紧张了。

细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把箱子在怀里抱稳,李文建稍稍扬了下巴权当告别,转身走出了房间。

几乎全部警员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吊着的心落稳,门又被人敲开了。

依旧是他们的李sir,只不过比起刚刚西服革履那个,这个更像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穿着随意的李sir。

他怀里没抱箱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到,神情一如既往具象化的烦躁与焦虑,

“你们忙,我回来拿我的东西。”

 

 

 

杜厚生是个好律师,为了增加对控辩双方的了解,他的资料往往很全面,全面到有些没必要。

比如对于叶秋,他甚至知道他入狱前最喜欢香港天香苑的菜,豉汁味重老汤色鲜,算不上什么多高雅的品味,该是他这种从底层做起、凭蛮力和可笑的义气、摸爬滚打上来的人该有的模样。

但他依旧有些意外,今天在船上的午饭,简单到只有一碗鸡粥、半盘鹅肝。

叶秋在他对面坐着,虽说从杜厚生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还是开口解释着,

“船上没有厨师,我自己学着做的,吃不来的话我叫人送些别的到船上。”

杜厚生摇摇头,拿汤匙把粥面上的葱花搅匀了,往嘴里送。

味道是意料之中的粗糙,不过足以下咽,他余光瞥到叶秋看他没有抵触似乎松了口气,继而也埋头慢慢吞着温热的米粥。

“其实是阿仁想得多,我这边基本也没什么太多事,杜先生你在这边就当是坐船吹风吧,别觉得无聊就好。”

饭后碗碟被佣人拿去收拾,叶秋如此与他说了,就拿了本书坐在船头,在颠簸趔趄的风浪中一行行读着纸质的文字,平和安稳到把海水作了平地。

眼前人的平静,反而让杜厚生突然觉得很焦虑,如同是原本打算勒在叶秋脖子上的钢索、突然缠紧了自己喉咙。

 

 

 

被自己昔日下属们倾巢而出按倒在地上、箱子里东西撒了一地的时候,李文建还有些懵怔,而当他上扬的视线触到二楼办公区那个“李文建”冲自己招手,就很想把所有人都扔冷水里泡一个晚上了。

“都发什么疯,楼上的那个才是贼!!!”

警员们一顿,明显有些犹豫,但又咬着牙宁可错杀不能错放、依旧死死地压着他不松,

“……还想再骗?抓你回去给我们李sir记功!”

有一瞬间李文建停止了挣动,似乎是听到什么又在思索什么,随即呛出一声笑来,短促地更像是不耐烦的轻哼,

“水缸里有30条金鱼28条红剑25条黑摩利。”

稍稍一愣,所有人立刻像摸了电鳗似的猛地缩回手。

缓慢地坐起身子,四下环顾着草木皆兵的下属们,李文建抬手摸了摸下唇因为被按在地上磕出的裂痕,表情阴晴不定,

“这会儿估计他在工作区该做的都做了该翻的都翻了,逃的时间也宽裕,你们到底要被他骗多少次才能记得行动前先动动脑子。”

没有人敢讲话,隔了好久,唯一的女警员才小声嗫嚅着,

“上次本来李sir你都抓到他了,后来是我们的错,才让你担责的。我们愧疚了很久,所以……”

所以在第二个李sir走进来冲他们吼他们刚刚那个是贼的时候,本能就相信了。

李文建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压得很低,嘴角却依稀染着一丝笑的,

“我这么凶,走了岂不是更好,你们愧疚什么。”

这次是每个人都在摆手,七口八舌想解释点什么,最后却也没说个囫囵。

耳边嗡嗡乱乱要炸,李文建扶着眉心示意他们停下,站起来把地上的东西都拾回箱子的时候,在箱底看到些糖块儿和几盒布洛芬。

估摸是警员们给他塞的,因为知道他偏头痛低血糖,又怕他在新地方工作记不得带这些小玩意儿。

“……行了,都会去忙吧,回去记得排查下房间,他可能会放些危险品。”

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感觉意外的轻松,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还有,下次如果再看到我这张脸,先抓了再说、总没错。”

 

 

 

相机镜头几乎贴在脸上,晴日下眼前打着闪光的感觉并不好受。

杜厚生瞥到站在他右后方的叶秋下意识眯起眼睛,肩膀脖颈绷得很紧,浅色的瞳孔因为大量曝光而缩得细小。

像只怒而不发的缅因猫。

于是他伸出手将前面几个挡路的记者拨开,却有意无意放了更多的单反大炮到近前来。

看着叶秋在频闪下苍白的脸、唐装袖口紧扎的拳头,同样过度暴露在镜头下的杜厚生匿在明晃晃的玻璃镜片后面、神情晦暗不清。

“抱歉。”

从社会福利署出来坐回车里,叶秋没来由的一句道歉,杜厚生却也懂了。

“意料之中。”

他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却偏偏鬼使神差地补了句,

“叶先生选我做代表律师,不也为了我这张脸么。”

两个“叶秋”一同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时候,无论记者或者警察,总会打乱原本计划。

新组的专案组是之前G4里面高级督察带头的,用的是先前对各国要员和大亨安保工作的路数,对叶秋全程跟进全方位盯梢,现在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面孔的,难免措手不及。

这是马学仁的考虑,杜厚生在接到当事人姓名的时候就明白,而叶秋是在看到杜厚生之后才通晓的。

所以被杜厚生这么问,叶秋理应该觉得委屈,可听完只是冲他笑,笑容淡得像三十七度的温开水,

“因为你够靓咯。”

杜厚生眼睛开合几下,并未回答。

转过头看着车窗外,他突然觉得天阴沉到自己胸口发闷,就莫名很想知道这温水烧开沸腾、或者缅因猫弓着腰背冲他嘶吼的模样。

或许需要加些柴,和一根逗猫棒。

他垂头看看自己摊开的手掌,随即缓缓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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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文化让我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北方人每次写完文里对话都得挨个删儿化音。

总之如果哪里看着出戏就担待点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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