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般的老流氓

【杜厚生×周文瑄】三餐一宿(全)

赠天哥!!!! @tomorrow 

本来一时兴起的拉郎cp结果因为外力真情实感搞事又觉得莫名好吃hhhhh

大状攻real苏!!!医生也超温柔qwq!!!!

感谢天哥的脑洞支持!!!二人圈幸甚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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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杜厚生是个少眠的人,这对他的思维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给工作和副业有所帮衬,相比之下、身体倒是比较诚实的。

——他的右侧下颔新发了一颗智齿,连续几晚得不到良好休息的时候,会痛。

头部脉络相联,牙痛往往牵扯着后脑神经痛,头痛总是让人焦躁的——可他却意外心情还不错。

“镇痛和清洁不是长久的办法,还是建议您尽早拔除。”

医生摘下口罩,剥了手套的双手膝上合十,单薄的眼皮在渐隐的手术灯下翻开,去看慢慢坐起身的那人。

“最近忙,手里还有几个案子没有结,下周吧。”

双眉向里稍稍收着,紧抿的嘴角表明作为医生的不赞同,却没有再劝。

“我开些消炎药和替硝锉给你,如果下次没有时间来,可以应急。”

律师理了衣领,笑得很淡,倒也诚恳。

“多谢你。”

 

“你还是把药扔了。”

杜厚生探身从底柜拿套子的时候,周文瑄瞥到一侧透明的药箱,语气有些发沉。

“因为我想去那里看你。”

即使早已不是第一次,但男人覆盖过来的体温还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本能向后躲着,却被按住腰跨无法移动。

“你可以来我家。”

杜厚生俯身去亲他的眼睛,除去厚重严谨的黑框眼镜,医生的眉眼格外柔软,像是不足月的猫,

“不一样。”

周文瑄并没有再说些什么的机会,打开喉咙散开的只剩下有些粘稠的喘息声,他抱住身上男人并不宽厚的肩膊,抬起双腿、脚踝在他腰后合拢。

 

智齿压迫到了相邻的磨牙,就不能再拖。

“注射麻药的时候可能会有刺痛,你忍一忍。”

双眼缓慢的开阖一轮,当作回应。

摘了眼镜,浅色的瞳仁在光裸的眼球里瑟缩作一条直线,像是盘踞在枝杈上、扬起上身的尖吻蝮。

他用目光缠绕着在自己口腔内专心作业的那人,掠过他常年染着秋意的眉心、上挑的眼角、掩盖在纯白口罩下略显凌厉的轮廓,最终停留在微微发红的耳廓上。

丝毫不加掩饰的赤裸目光,总是要被发现的。

四目交接处,周文瑄先耐不住挪开了视线,他虽然有意在克制着,可红色还是从耳后向面颊蔓延,口罩几乎遮挡不住。

杜厚生阖上眼,不再看他。

剩下就只是金属器械与牙齿磕碰的声音,冷静而按部就班,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错觉,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医生、再正常不过的病人。

 

可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杜厚生来的时候大多是深夜,一天的工作之后周文瑄已经很疲惫了,但又不好拂他的意。

所幸杜厚生总能把他从困倦中拉出来,手法偶尔粗暴了些,所幸他并不排斥,甚至也能得到快感、有些令他窒息的快感。

白天的杜律师大多是冷静而严谨矜持的,似乎每一个动作每句话都是滴水不漏有典可查,相处时虽说安心、倒也拘谨。

而晚上的杜厚生则大多舒散些,单薄的嘴唇吐着妥帖的情话、在他身上留下带着淤青和血痕,颀长的手指给予温柔的抚摸、按在腰胯顶他又重地几乎要把髋骨揉碎。

床头灯光闪得昏黄,每次情事后半程,周文瑄总是耐不住双手去遮挡自己有些失神的脸,又被杜厚生剥开手肘攥住手腕,下身撞得狠、俯身吻地柔。

虽说耽于其中,可周文瑄知道得很清楚,他们不过只是这样罢了。

在这张床之外,他们并未走入彼此的生活、也并未成为彼此的生活。

可鬼使神差地,在被羁押之后的第一通电话,他选择打给了杜厚生。

 

那时候是凌晨三点,可周文瑄知道杜厚生没睡。

之前在一起的很多个晚上,情事之后的首轮梦醒,他翻过身去看枕边那人,总是醒的。

那会儿是夏天,从留置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亮,他们两个坐进杜厚生的车里,透过挡风玻璃各自向外看,看被楼宇切割成碎片的天际从昏沉到血红、看路灯渐灭、看人群熙攘。

“你的律师费,是不是要很多钱。”

末了,周文瑄只问了这么一句话,话有些突兀、也有些莫名,他说得很慢、有很认真,说完才转头看那人。

杜厚生稍歪着头,借着车窗外清淡的晨光看他,端详了很久,浅褐色的眼睛隐藏在金丝镜片后看不清表情。

过了会儿,突然、也很难得地就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就很好看。

直到最后杜厚生也没有回答问题,可周文瑄突然就觉得安心。

 

 

中、

 

“六月三十日晚,我的当事人,在我家。”

甚至什么多余的动作,杜厚生只平淡地站着、平淡说着,似乎这件事和先前所有的质证质询一样,不过同样的公式化应答。

只是在说完之后略侧目看了眼周文瑄,见他拧着眉、薄削的嘴唇抿得很紧,而上挑的眼角却是稍稍松垮的,有无措、也有忧虑。

杜厚生见他眉宇间发沉,知道周文瑄是心思缜、害怕给事外的自己蒙上什么明的暗的,不经意喉咙里咽下一句嗤笑,嗤他见外、又笑自己可笑。

神情思绪讲来虽杂,其中空挡也不过一瞥,目光借着眨眼收回平光镜里,快地似乎从未放出去过。

“门口街道设有监控,由于控方此时才提出新证据,并且没有给我的当事人应诉准备时间,所以我以辩方的辩护人身份申请休庭、并申请法庭调取证据。”

律师又瞥了眼开始面部涨红的公诉人,自身神情稍微缓和了些,却怎么看都是讥诮,那讥诮很淡,就又似沾了不屑。

“或者没有那么麻烦,还请被害人和公诉人再想清楚,你们所说的被告人到你家中‘以手术全麻后所摆拍的照片为勒索意图性侵’,到底适合发生在什么时候。”

 

“他没有性侵我。”

在法官同意休庭的同时,女孩儿的声音响得很突兀。

她接话很快、声音不大,却又足够全场都听得清楚。

话吐出来的那一瞬间,她深深舒了口气,深到像是濒死挣扎后的解脱、像是要吐出另一个自己。

情难自持的情感宣泄之后,陈志天很合时宜地站起来为她大篇幅打着感情牌,他把自己曾经最痛恨的律师技巧、在公诉人席上发挥得淋漓尽致,说得动情、也很真挚。

于是无论法官、陪审团或是旁听人员,都慢慢由惊愕转向同情,似乎赞同了、这一场自导自演的司法闹剧、不过是还女孩儿凄楚身世一个必定结局。

即使其中牺牲的,是个无辜的局外人。

甚至连局外人自己,也只是在被告席沉默立着,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不言不争。

而杜厚生只是抱臂端坐、静而乖顺地听着,并未打断、并未接话、甚至并未看慷慨陈词的公诉人一眼,然后在法官宣布审判结果的前夕举手示意、尔后起身,

“我谨代表我的当事人,当庭对控方提出自诉。”

他将刚刚法庭辩论时、一页都未翻开的档案资料层层摆开,捡起最上层的一件慢慢举起,语速缓而不迟,

“这是公诉人与被害人私下接触的影像资料,请求法院根据刚刚的控方自认言论,以诽谤罪的共同犯罪判处二人承担刑事责任,并向我的当事人公开赔礼道歉、且附带民事赔偿。”

杜厚生看到周文瑄似乎在冲他摇头,但他却并未看他。

 

走出法院大门的一瞬间,闪光飞蝗似涌地铺天盖地,周文瑄照顾人惯了本能稍向前站了些,又被身后的杜厚生不动声色掖了回去。

蜂拥的话筒近到几乎把人捅穿,记者声音嗡嗡乱乱问得嘈杂,左右都是觉得女孩儿身世可怜、询问是否真的要对她走诉讼程序。

“被害人的确有着不大美好的童年,可那是先前的施暴者的问题,与我的当事人无关。”

拂开记者冲散人流,他们向路边车的方向走着,步子因为人群簇拥所以很慢,每一步都踩在说他们冷血、没有同情心的话锋上,这让周文瑄觉得格外不舒服。

而杜厚生并不想去反驳他们,他知道这不过是一群甩袖作壁上观者,回头如果自身遇了事,就又是另一幅穷凶恶极的嘴脸了。

“那请问周先生在被害人所说的那天晚上,是真的在杜律师家么?或者只是个两位的法庭策略?”

临上车时被问了这么一遭,问题有些突兀、却不扎耳,周文瑄在原地驻足恍了一秒,接着就被杜厚生直愣愣捉了手、半拽半抱塞进车里。

肢体动作亲密如此,也算讷言敏行。

 

“明天下达正式判决,这件事就算结束了,最近你也辛苦。”

杜厚生磨了豆子,又想起周文瑄并不怎么喜欢咖啡,就转身改去沏熟普。

“没事,这段日子,我也蛮开心。”

耳边氲着那人温和的嗓音,稍偏些头就能看到他一侧漾起的酒窝,杜厚生垂手静了一秒,随即丢了茶饼摘下眼镜、探身去吻他。

完全没有负担的一次情事,无论哪方都较先前更为投入,杜厚生伏在周文瑄身上,咬着他光裸的颈肩,把自己往里送得更深。

“为什么开心?”

不过是床底间暖情的一句话,周文瑄却扬起颈子、努力把喉咙里的呻吟都散完了,方抱紧了身上人,话和着喘息暖融融咬在他耳边,

“因为能一直看到你。”

难得他讲些软话,身上人撞地愈发狠,医生难耐地想叫出声,又克制着勉力攀那人肩背,软糯的口音断断续续讲着,

“不然之前,你只有在杀人之后,才会来找我。”

杜厚生停了一瞬,不过也就只有一瞬而已,他甚至不问周文瑄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双手撑在那人耳边稍直起身子,眯眼把那人白炽灯下迷乱而又认真的神情看了会儿,继而稍松了唇梢、却紧了眼角,

“那如果有天我不用杀人了,就不走了吧。”

那场情事格外长,长到周文瑄浑身软地像刚刚化开的水、四肢怎么也汲不起来。而杜厚生捞起他拥紧了,像是要把两人嵌作一体、像是要让自己在水中溺毙。

 

下、

 

虽然从未明白讲明过什么,可又确实和之前不同了。

医院工作时间固定、午休短,大多是杜厚生开车到医院来,等周文瑄下班一起午餐。

这会儿到了楼下,他一如既往在车里等着,却收了医生的短信,说今天预约格外多、如果时间紧就让律师自己先吃,末尾的抱歉没画句点,估计是太忙、多一刻也没得停下。

动罢手指说了等他,又怕他忙得没精力看,或是看了又回、来回斟酌耽误时间,就出车落锁、径直进了医院。

先前周文瑄吃了官司医院被舆论笼地门可罗雀,如今声望反弹倒显得人手不够,咨询台应该是新招来的小姑娘,并不认识身为常客的杜厚生,时间临近中午本来是该劝人明天再来的,然而无论职业素养或是见人好看,她站起身迎了,仰头笑得少几分礼貌、多几成热情,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么?”

律师推了眼镜,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

“我找周文瑄医生。”

小姑娘有些为难,只来回说医生忙今天预约满了,逐客的话拗在嘴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一旁走过个年轻人,似乎是嘴里刚刚上了药,闷头经过杜厚生的时候猛然顿住,大着舌头口齿不清把他姓氏念了几遍也没把后面称谓念囫囵,杜厚生侧身看他,稍顿了会儿、开口语气平地没有一点波澜

“我听部门说、今天你和另外几个一起请的事假,怎么在这里。”

小年轻被骇地一凛,支支吾吾半晌,最后只蹦出两个字、看牙。

憋了半天又补了句,说我们几个、都来看的。

倒也没说是看牙、还是看的旁谁。

一旁小姑娘终于意识到眼前人是谁,先前关于医院首席的八卦头条她也看了不少,叵耐报纸照片把人拍得糊了虚了,气态样貌差真人太多,脑袋里一时也就没搭上弦。恍然之后觉得自己似乎误了什么不该误的,昏着脑几步从咨询台出来,刷卡引杜厚生走员工通道直接往楼顶办公室。

虽说有规定旁人不能走这捷径,不过家属大概也算不得旁人。

 

这几天预约格外的满,今天到底是排不开打算旷掉午饭的,结果刚刚后面几个要做检查的年轻人同时低眼看了手机,抬头扯了谎告了别火急火燎溜地干净。

还没从愣神中缓过来,听到后门有咔哒声,转身更是愣了。

“你怎么上来了。”

律师几步走近些,话也简也暖,

“等你忙完吃饭。”

周文瑄应了声,从善如流起身褪了工作服换衣鞋,穿外套的时候随意说着刚刚来去匆匆那些年轻患者,口吻稍有疑惑。

杜厚生抱臂倚在桌上,看医生长指抚着衣缝把正装外套扣好,紧绷却柔软的衣料勾出同样紧绷而柔软的腰线出来,开口也轻了几分、难得染了笑,

“大概是怕在这儿待得久了,耽误他们boss什么事吧。

 

晚上倒是杜厚生工作地晚,周文瑄把自己多年养成的习惯时间推后了些,洗菜煮饭稍一操持,等那人回来一起吃晚饭。

杜厚生进门时那人正切菜,手底严谨精准像走着把手术刀、侧脸也像是刀刻一样分明的棱角,然而听到响声往这边侧身看着,目光交接处刀也就入了鞘,脸颊浅窝似是攒了化开的雪水,漾着春意的暖暖融融。

一双碗碟自清水池捞了扔进洗碗机,一双人也从浴室涤了捞了、丢上床。

医生声线偏冷、发音却软,含在嘴里团地黏腻、才耐不住向外溢了一缕,随即被律师蹭着吞了咽下,拿舌尖替了送进他嘴里。

不适应期里身体敏感的很,而身上那人动作依旧不停,周文瑄耐不住去推他肩膀,又被按了手腕掖去背后,随手抽了颈间领带绑地熟练。

“这么想主动么。”

绑缚之后律师并没有离开,依旧贴紧了拥着他,嘴唇在他耳畔脸颊吐字吐息,浅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地很开,没了平光镜的遮挡似是无波无皱的湖面,透彻地一下能看得到湖底绽开的暗涌。

医生被迫坐直了身子喘着,原本上挑的眼角塌了又塌、还含着将坠不坠的水,好容易稳着想挣开、又被顶软了腰,缚了双手没得扶,只能折了身子、额头抵在律师身上轻叹,接着就被顺势覆了唇舌吞了呼吸,迷乱中渐渐内了挣扎,随着颠簸慢慢浮沉着腰跨,随着掌舵人的节奏一并沉沦。

 

早晨的阳光略微刺眼,周文瑄在被子里蜷了、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成堆的药棉。

等他浑身酸沉攀爬出来,厨房里已经晕开了粘稠的枫糖香。

“醒了?”

医生趿着脚步走到客厅、糯着嗓音应了,觉得脑袋昏沉、连带着眼前也一并是模糊的。

他听到有脚步近了,之后鼻梁轻了又重,明亮了的视线里映出那人寡淡的模样来。

“你戴错了我的平光镜,这个才是你的。”

杜厚生转身端了杯碟碗筷出来,坐下却发现周文瑄站着没动,只是偏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散乱、眉心依旧是皱的,好像是在思索什么。

“不一起吃么?”

医生有些懵怔地摇摇头,之后稍顿了会儿、折了眉笑得有些突然、却也温和好看。

“一起。”

 

周而复始的三餐有同一个人伴着,原来是这种感觉。

如果这个人是杜厚生,倒也不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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